Valve 的「大清洗」

話說 Valve 於今年二月罕見的執行了一批(相對而言)規模不小的裁員行動,據稱有大約二十餘名的 Valve 員工一併遭到解僱。這對於讀過 Valve 新進員工手冊的人來說,應該是蠻難以置信的,因為從 Valve 的員工手冊裡,我們基本上可以歸納出以下訊息:

  1. Valve 不會因為犯錯而開除任何人。
  2. Valve 求才若渴,並且總是想要吸納更多的人才。
  3. Valve 的招募程序相當謹慎。

 

以及沒有寫在手冊裡、但我們都很清楚的:Valve 的財務狀況應該很好,因此不太可能會有藉由裁員來減支的需要。由於 Valve 至今未曾、也不打算對外公佈裁員的具體資訊,只曾經由總裁 Gabe Newell 親自出馬,簡單的澄清公司並沒有取消任何的產品計畫(不過根據本文所揭露的資訊,應該要修正成:沒有取消任何「已公佈」的產品計畫)。

 

因此幾個月下來,外界對於這場有如 Valve 版「大清洗」的裁員行動始終是充滿問號。直到最近,一名當時也被解僱的 Valve 前員工,為了宣傳自力開發的產品而接受媒體訪問,在訪問中也分享了她在 Valve 的經歷,為大規模解僱的原因勾勒出些許輪廓。

 

Jeri Ellsworth 是一名硬體工程師,於日前接受了媒體的影像專訪(可參考 Develop 網站的文字節錄),她認為 Valve 存在著「潛在的管理階層」。其實這並非第一次有 Valve 的現任或前任員工跳出來說 Valve 存在管理階層,早在去年就有另一名 Valve 的前員工 Kim Swift 表示 Valve 存在管理階層,不過她並沒有用「潛在」這個字眼,也沒有說明更多的細節。

 

Ellsworth 進一步表示 Valve 的群體氛圍就好比是高中,有所謂受歡迎、高名氣的人,也有所謂的「麻煩製造者」,以及一大群夾在這兩種之間的人。而在看似完全平面的組織中,受歡迎的人就會獲得更多的權力。從文字節錄裡的敘述來看,DR 相信這就是 Ellsworth 所謂的「潛在的管理階層」,因為這樣的權力並非來自職務上的給予。

 

而 Ellsworth 認為自己就是 Valve 中的「麻煩製造者」,她想要在 Valve 中做出突破,當她加入 Valve 時,她被告知可以做許多她想要做的事,但現實的遭遇卻是她一直沒有辦法招募到所需的硬體人才。因為她所中意的人選總被資深的員工以會影響公司文化為由而拒絕掉(這似乎是存在管理階層的另一個實證)。到後來她只好以非常有限的人力(五人小組)努力的讓開發工作往前推進。其中,Rick Johnson 在白天進行 Linux 相關的工作,並利用晚上時間協助 Ellsworth 的專案。而這五人在「大清洗」的那天都被解僱了,意即整個小組被直接裁掉。

 

根據 Ellsworth 的表述,並沒有任何人在事前跳出來要她中止任何一件事,她就是直接的被解僱。

 

這依然是個充滿相當疑問的裁員行動,DR 認為,如果 Valve 不想要 Ellsworth 所正在進行的專案,顯然有其它方式可以中止這項專案,讓參與的成員轉投入其它專案。就算 Valve 稟持著不想讓員工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那麼頂多硬體專長的 Ellsworth 可能因為沒有其它有意思的硬體項目而辭職,但同樣被解僱的 Rick Johnson 同時也有參與其它的專案(Linux,而且這還是 Valve 過去這段時間的主力項目),再加上從已知的解僱名單來看,除了這個硬體小組,這波「大清洗」所解僱的人員是遍及在許多部門和工作小組裡,究竟是什麼原因讓 Valve 下此重手?

 

彙整來說,Ellsworth 對 Valve 有以下的評論:

  1. 員工的評鑑制度有瑕疵。
  2. 獎勵制度會導致員工總是投入具高可見度且低風險的專案。
  3. 沒有真正的管理階層(顯然這個內涵相異於「潛在的」管理階層)。
  4. 平面化的組織欠缺溝通管道。
  5. Valve 的文化不適合在硬體業務的推展上。

 

從這些評論來看,Ellsworth 也暗示自己(也許包含其他人)是在不適當的評估下被解僱的。同時基於這些評論,DR 推測,Valve 大規模裁員的真正原因有不小的可能是這些人被認為影響到、或者「牴觸」了公司文化,雖然旁人無法具體的認知 Valve 裡頭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文化,但顯然 Valve 不惜大砍人才,也堅持要保有這樣的文化。

 

所以這是一場文化大清洗……

 

DR 這樣看下來,其實並沒有因此認為 Valve 的員工手冊有不真實的表述,也許可以這麼說:Ellsworth 的經歷剛好突顯了 Valve 因為存在這些特點所相對應的反面,此外 Ellsworth 所感受到的缺陷也都是 Valve 員工手冊裡所明示或暗示過的。只能說每種組織結構,在優點之下都可能有既定或者演化出來的缺點。

 

不過 DR 也注意到,Valve 確實不太會推風險較高的產品,印象中幾乎所有的產品都是在確認市場成熟的情況下發展出來的,這點也和 Ellsworth 的評論非常吻合。

 

Ellsworth 的遭遇有一個不錯的結局,在和 Gabe Newell 的交涉裡,Gabe Newell 同意將該專案的產品所有權和既有設備交給 Ellsworth,許多網路上的討論都認為 Valve 此舉非常佛心,雖然現有的資訊沒有指明是不是無償轉讓,但至少這樣的結果使這項產品沒有因此夭折,後來 Ellsworth 和 Rick Johnson 合夥成立新公司,繼續產品的開發。

 

那麼,到底是怎麼樣的硬體產品讓 Ellsworth 花費諸多心力?它叫做 castAR,是一款擴增實境眼鏡(Augmented Reality Glasses),或者簡單來說,是一款 3D 眼鏡,以下是相關的文章和影片:

 

從網路上的影片和文章來看,它並非像一般看電影用的 3D 眼鏡,使用 castAR 並不需要螢幕,配戴者的前方是一個空白的遊戲檯面,上面會有幾組 LED 燈。castAR 內建投影機和攝影機,投影機會往配戴者的前方投射畫面,再由鏡片過濾成像。而攝影機會抓取 LED 的位置,從和計算出配戴者的視野,讓配戴者在移動頭部時,3D 物體仍能維持在相對應的位置。

 

不過影片中的展示也顯示 castAR 需要在陰暗的環境中運作,拿來在家玩遊戲可能會被以為是在做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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